阮夜狸忽然觉得展昭看起来有点眼熟。
再然后,她想起来了,入襄阳城的时候,自己曾经用一颗栗子暗算过他的马。
而究其原因,是他的马上载了那个刚被她“欺负”过的小孩。
阮夜狸的大脑飞速转动起来,习惯使然,她用最短的时间来解读眼前这个人。
他长相出众,更出众的是周身那股子气度,虽说人不可貌相,但是大多数时候,相貌和气质很能反映问题。
他功夫很好,适才神不知鬼不觉就出现在背后,拿捏极准地从自己手下救了人,那时他若要偷袭她,自己还真没把握能不能挡得住——这至少说明,他对自己没有恶意,暂时的,没有恶意。
初见时,他的马上载了那个小孩,那小孩破衣烂衫,跟他显然没什么交情,他神色之间,却对那小孩甚是回护,这至少说明了两点,一,真心爱护小孩子的男人,心地很好;二,这么爱多管闲事,不是路见不平的侠士就是职责使然的官差。
综上,可以初步判断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好人,这个结论让她觉得安心,因为自己不是好人,坏人vs好人,坏人的安全系数显然更高些,而且,自己知道他是个好人,他却不知道自己是个坏人,以已知对未知,她占尽优势。
所以,阮夜狸觉得,她可以和面前这个人进行对话,听听他要说些什么。
不过,还是得防着他,因为刚才他脸上的神色变化,实在是太奇怪了。
“阮姑娘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展昭抱拳一拱,目光借着眼帘低垂时的掩护,犀利地扫过旁侧赶过来的诸人,那些人本待动手,一来形势不明,二来为他气势所阻,面面相觑间,竟谁也没有上前。
“也好。”阮夜狸微微一笑,松了手上耙钉,很是悠哉地随展昭出门,身后很快乱作一团,回头时,还撞上好几道凶狠恶毒的目光。
展昭寻了处空地,四下无隔无挡,庄民近前不得,只能远远看着,倒也是说话的好地方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姓阮?”
“在下展昭。”
这答的驴头不对马嘴的,阮夜狸皱眉:“我没问你叫什么。”
展昭心念微动:她的神色不似作伪,她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谁?
一个要去找包拯报仇的人,怎么可能不知道展昭是包拯的左膀右臂?
展昭进一步试她:“在下是清原县的捕快。”
“捕快?”阮夜狸反应过来,“是那个姜捕头派你来的?”
展昭摇头:“是我派姜捕头去的。”
阮夜狸点头:“我也说,姜捕头请我不到,巴巴又派了个手下的小捕快过来,未免说不过去。况且看你功夫气度都不差,应该不会在姓姜的手底下做事,你差遣他还差不多。”
她随口这么一说,展昭却吃惊不小,开始时他还真想假称自己是姜捕头下面的捕快来试探她,想不到“派”与“被派”,差别如此之大,若非自己方才反应的快,已然引她生疑了。
“你们找我,是为了让我给陈老四作证?”
展昭答非所问:“阮姑娘,这里不可久留。姑娘还是随我回县衙一趟吧。”
阮夜狸轻笑出声:“回县衙一趟?先前姜捕头跟我说,这庄子里的人全死了……”
展昭打断她:“阮姑娘既然觉得蹊跷,就该知道,在此地留的越久,就越危险。”
“是啊,我知道啊,”阮夜狸反驳他,“你也看到了,他们能在一夜之间把所有人都给换了——如果我们走了,他们立马逃之夭夭,天下这么大,要到哪里去找?退一步讲,你既然已经撞破他们的秘密了,他们会这么容易放你走?若是我的话,立马拉网放箭杀人灭口免得走漏了风声……我靠!”
展昭警觉地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:周遭高处的屋顶上,顷刻间就上了许多人,手中把弓,弦上搭箭,锃亮的箭尖直指两人所在,赫然便把两人置于箭网的包围圈中。
阮夜狸倒吸一口凉气:“展昭,你说借一步说话,不会借个隐蔽点的地方?”
展昭不动声色,缓缓抽剑在手:“阮姑娘,你站我身后。”
“就算你能把你那破剑舞的密不透风,这箭是四面来的,你护的住我?”
展昭看了她一眼:“阮姑娘,你也是会武之人,你若愿意和展某合作,应该可以挡住四面来箭。”
阮夜狸回过味来了。
阖着他说“你站我身后”,不是想护住她,是要她和他……合作?
简直是见了鬼了,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,她对做刺猬半点兴趣都没有。
“他们现在还没放箭,可能会跟我们谈谈,”阮夜狸很快做出决定,“我退出,我投降……”
投降二字尚在余音袅袅,第一支羽箭破空而来,展昭眸色一冷,长剑在半空舞过一道银弧,咯噔一声相碰的轻响之后,破空之声不绝于耳,展昭不及多想,身形腾挪闪避之间,巨阙使地浑如一面光轮,眼角余光瞥到阮夜狸的身形……
展昭咬牙:她逃的还真是……快!
阮夜狸很会抓时机,撤退的战略用的也相当好,她在展昭出剑的一刹那向最近的掩体——一间茅屋疾奔而去,几次贴地滚避,几次身形极快地避过箭线,在最短的时间内扑进门去,然后迅速回身把门给踢上。
踢上门之后,她咬牙大骂:“妈的,投降都不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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