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稍微安静一下。”
“并且，冷静下来把。”
厌摩望着脱手的魔法，喃喃道。
这一切看上去很长，但其实是很短的一瞬间。
短到，在亚明感知到那一股死亡般的气息的时候，一切就已经结束了。
一股冰冷的感觉传遍了亚明的全身。
他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。
关于心脏的跳动，似乎也已经无法感觉。
这，仿佛真的就是死亡一样。
当然，这依旧是错觉。
只不过这种错觉，显得意外的真实罢了。
毫无疑问的，
厌摩没有对着亚明下杀手的必要。
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擅长杀戮的人。
或者说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杀人的人。
那种爱好，对于厌摩来说还是太早了一些。
就连莉迪娅也曾经评价过厌摩，是一个不太像贵族的贵族。
明明爵位那么高，实力也那么强，
但是关于贵族的恶行，他却向来都不屑一顾，从来都不曾参与。
这也是当然的事情。
毕竟那个时候，厌摩满脑子里面的，除了魔法的研究之外，别无其他的东西。
那些乱七八糟的贵族特权、享受，烧杀抢掠，只会转移他的注意力罢了。
一旦沉迷在这些没有用处的东西之中，厌摩就感觉自己的魔法研究会陷入停滞。
而这种事情，是万万不能允许的。
魔法对于厌摩来说就是一切。
他能够拥有那么强大的实力，除了天生就有的天赋之外，
他平时的努力研究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环。
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无中生有的。
像是对于魔力的精准掌握，就必须靠着一次次地施展魔法，才可以做到。
而如果想要研究魔法，那么施展魔法自然也是无法避免的一环。
相似的，
同样作为王国天才的德诺，也是一个努力的人。
虽然他看上去玩世不恭，似乎对于其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。
但是唯独的，关于魔法方面，他和厌摩有着惊人的相似度。
他们对于魔法，都是极其虔诚而热爱的。
为此，他们必须努力，
只有这样，才能够离着魔法的奥秘迈进一步。
而越是进了一步，同时也就是越是退了一步。
因为越是研究魔法深入，越是了解魔法，
德诺和厌摩就会发现，
如今的魔法体系，在各种各样的方面，都显得十分的稚嫩。
更加深邃的、强大的魔法，还在更加的深处。
这也就是需要更加的投入研究，才能够到达那更加的深处。
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。
除了努力加上天赋之外，还有最重要的两点。
——坚持和热爱。
没了坚持，就会放弃，
而没有了热爱，就会枯燥，从而导致进度放缓。
厌摩和德诺这几点都不缺，
所以，他们在魔法的道路上，才能一路披荆斩棘。
但是，
这也导致了一种另外的循环，
越是深入，越显得无知；
而越是无知，就会越加想要深入。
以往的时候，
厌摩的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魔法的研究之中。
如果没有和亚摩的那一次战斗的话，也许他的一生都会这样度过才对。
深入到无人可以触及的魔法的最深处，
然后，孤身一人的知晓那更加深邃的事物。
除了之外，
就什么都不剩下了。
这是伟大的，
也是无比的孤独。
最深处到底有着什么，谁也不知道。
也许那里，只有空虚也说不定。
——
“呃啊……”
亚明发出了一声呻吟。
他感觉到死神的镰刀从自己的脖子上面划过。
然后，径直的划了过去，没有落下。
死亡的阴影，也随之一起离去了。
这让亚明的心脏，停了几拍。
这个体验，也未免太过于刺激了一些。
“你——”
亚明看向厌摩，还想要说一些什么事情。
但是，厌摩却是看着他微微一笑。
“稍微冷静一下吧。”
“现在的你，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冷静。”
啪，
厌摩打了一个响指。
他的魔法不会夺走亚明的生命。
但也不是仅仅为了让他感觉到死亡的恐惧那种无聊的事情。
“稍微，变得冷静一些了吧。”
“——醒来后。”
响指的声音落下之后，亚明就感觉到一股电流流过全身。
这种电流感觉并不让人感觉到痛苦，
反而是有一种酥酥麻麻的，异样的舒适感。
这种感觉，让亚明的大脑陷入了混沌之中。
然后，他的意识开始逐渐地远去。
“我……”
最后，亚明只来得及呻吟一声，就好像一具失去了力气的玩偶，歪歪地向着地面倒去。
不过，在他真的接触到地面之前，厌摩及时地扶住了他。
“真是的，稍微少喝一点儿啊。”
厌摩高声说道，搀扶着亚明朝着前方走去。
图书馆，就在不远处了。
而周围的人群，听到了厌摩的话语，则是无趣地散开了。
“什么啊，原来只是一个醉汉。”
“我还以为终于要发生一些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呢。”
“幸好不是贵族又要杀人了。”
“有什么，反正他们都是贵族，随便死掉一个都没有什么区别啦。”
人如潮水，来去匆匆，
一晃眼，本来待在二人身边的人，已经所剩无几了。
他们原先本来因为二人的异常举动，才将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二人的身上的。
但是现在搞清楚了这一切都不过只是醉汉的日常，他们自然也就失去了兴趣。
当然，
厌摩之前释放的魔法，自然是没有被他们看到的。
如果魔法被平民都可以看到，那也未免有一些太过于丢人了。
魔法自然不可能是毫无动静的，
越强力的魔法，动静自然也就越大，
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。
就比如之前厌摩在王都释放的究极魔法，
那个时候的巨大动静，可是让整个王都的人都听见了。
与大型魔法的大动静相对的，小型魔法的动静，自然也会小很多。
但根据对于魔法的理解程度不同，小型的魔法动静，也可以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控制。
这全靠个人，
不过再怎么动静巨大，作为小型魔法，也是有其上限的。
精通魔法的人可以把动静压到微不可闻，
粗通魔法的人使用出来的魔法，则可能如同一声鞭炮。
这其中存在着很大的可操控空间。
而对于厌摩来说，
只要他有心控制，动静是绝对不可能有多大的。
甚至于，让平民无法注意到有魔法释放了，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。
不如说，要是真的让平民注意到了，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。
“可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。”
“真的，你莫不是来捣乱的吧？”
厌摩望着亚明的脸，无奈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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